房子很高,木梯也不结实。我独自爬上房顶往下搬东西。都是些没用的东西,因为没用被放到了高处,多少年房子承受它们,现在快塌了。房顶到处是窟窿,墙上也满空碗,人都没散,静悄悄地围坐在桌子边,大哥、三弟、四弟、梅子,我看见坐在他们中间的我,戴一顶旧黄帽子,又瘦又小,愣愣地想着事情,突然仰起头,惊讶地看着屋顶窟窿上望着自己的一张脸。